招募斯里蘭卡學生進工廠 康寧大學黑工案朱姓仲介判 1 年

假招生之名，行仲介人力之實

據《天下雜誌》報導，這起衝擊台灣技職教育國際形象的事件始於 2017 年，一張招生海報被投放在斯里蘭卡學生的臉書動態上。

海報宣稱，提供就讀台灣知名大學的機會，學生只須自付約 1000 美元的機票、簽證等費用，不僅有全額獎學金、科系相關兼職工作，還提供畢業後職涯或創業諮詢。

學生及家長聞訊前往座談會，在那裡，他們首次遇見了「保羅（Paul）」，自稱開南大學校長的蕭姓仲介，還有一名斯里蘭卡國會議員赫拉斯（Kanaka Herath）同場站台。

有了議員掛保證，近百名學生簽下合約、支付費用，卻沒有取得文件影本。直到學生出發前一週，仲介才告知就讀學校將從開南大學變更成康寧大學。

儘管事發突然，仍有 69 人上了飛機。然而，學生入境後還沒前往康寧大學辦理註冊及上課，就直接被送往聯華食品公司宿舍入住。招生海報與現實有差距。

真實情況是，這是一起仲介人力非法打工的刑事案件。

斯里蘭卡學生被派進食品公司工作

朱姓仲介及蕭姓仲介起初找上桃園市雙軌教育訓練發展協會（桃市雙軌協會）張姓代表人，請他同意將協會名義借給他們，以便至斯里蘭卡招收學生。

桃市雙軌協會是技職教育相關組織，事件後曾協辦 2021 年第五屆國際青年創意美學競賽，致力於提昇雙軌教育訓練技職教育體系創新研究發展，桃園市政府也有參與指導該活動。

眼看事成，朱姓仲介轉而再與聯華食品公司商議，安排學生每週工作 40 小時、為期 4 年。雙軌協會另外派人駐廠輔導學生，聯華食品公司於學生工作期間，則必須按月付出「學生輔導費」給雙軌協會。

除因宗教無法碰豬肉的學生外，蕭姓仲介要求其餘學生平日待在聯華食品公司工作，週末再至大學上課，如果不願配合可以回國，但必須根據合約繳交 1000 美元的違約金。

有些學生自願從事工作，但也有些學生在經濟壓力下只能選擇配合打工。

2017 年，一名返國學生透過家人及台僑，向立法委員管碧玲陳情，教育部開始介入調查。但由於康寧大學向學生索要學費，一些學生仍被迫繼續打了半年多的工。

最後在全國私校工會的協助下，學生走上街頭，教育部下令凍結招生，康寧大學也承諾針對斯里蘭卡學生免學雜費及住宿費，事件才終於告一段落。

法官：非實習，仍須取得工作證

朱姓仲介等人後來遭到起訴，他辯稱本案是產學合作，學生在聯華公司是「合法實習」，不須取得工作證。

《就業服務法》規定，未經雇主申請許可，外國人原則上不可以在國內工作。換言之，只要沒有工作許可，外國人在台工作即屬非法。

就服法禁止媒介外國人非法為他人工作，違反可處 10 萬至 50 萬元的罰鍰；如果是基於營利的意圖違法媒介，更面臨 3 年以下有期徒刑。

不過，教育部有函釋指出，外國學生來台就學，如果是因課程學習或服務學習需要，就不屬「工作」的範疇，不須申請工作許可。

但台灣高等法院認為，學生是直接被送往聯華食品公司宿舍入住及工作，期間也都是雙軌協會人員在輔導管理，而非大學老師指導，況且康寧大學根本沒有為這批學生安排實習課程，明顯不算實習，不採信被告辯詞。

法律白話文運動｜白廷奕、楊貴智編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