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更性別持診斷證明即可 強制摘除性器法院認違憲

某名生理男性 A ，因性別認同為女性，帶著精神科診斷證明申請變更性別登記，被戶政事務所要求出具文件證明男性性器已摘除。 A 不滿提起行政訴訟，高雄高等行政法院認為，相關規定侵害人性尊嚴、身體健康完整性，判決 A 勝訴。

依據內政部行政命令，申請變性者，須持 2 位精神科專科醫師評估鑑定之診斷書，以及合格醫療機構開具已摘除性器官之手術完成診斷書。女性變為男性，應摘除乳房、子宮、卵巢。男性變為女性，應摘除陰莖及睪丸。

法院指出，《戶籍法》並未規定，人民申請性別變更登記必須摘除性器官。內政部自行頒布的職權命令，增加法律沒有的限制，違反了法律保留原則。

法院認為，內政部的規定，對性別認同造成限制，迫使人民處於「放棄自己的性別認同」或是「捨棄生殖能力」的兩難窘境，侵害了身體健康的完整性，屬於人性尊嚴與人格權的核心。

法院認定，這樣的方式違反比例原則與平等原則，參考各國判例，應保障人格的自主決定，必須肯認 A 變更性別登記的請求。

由於行政命令無法拘束法院，法院可以拒絕適用違憲的命令，判決確定後，A 將能直接要求戶政事務所變更登記。

不過這項判決沒有通案效力，未來其他跨性別者想要免術換證，在相關規定調整之前，仍然必須打贏官司才行。

不過法院判決並不支持「自由換證」，而是採取「弱醫療」模式，也就是申請變更性別登記者，須提出診斷證明書。

法院要求，申請變更性別，必須提出 1 份以上由專精於性別不安、變性領域之醫事人員之診斷證明書或其他專業報告，證明申請人因生理性徵與自己認同之性別不符，而有性別不安、焦慮等情形，且此現象已長期存在。

判決指出，性別認定影響公共社會生活層面甚廣，參考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判決，以及歐洲各國之相關規定，都要求認定感知上的性別決定，必須基於醫學或精神科專業報告。

判決也指出，由於立法缺乏詳細規範，對於長期存在性別焦慮不安的審查方式，以適當的服裝、表現和舉止，長期適應申請人所感知的性別，即足以證明。至於未來是否要求申請人接受荷爾蒙治療，改變申請人外貌，由於可能會有副作用，應由立法者決定。

判決公布後，內政部表示將尊重個案判決結果，並參考外國立法例，推動性別登記要件立法。

事實上，在2020年北高行就曾做過相似判決，認為該命令違憲並允許一名江姓原告變更性別。過去也曾有法官認為命令違憲，並聲請大法官釋憲。然而，大法官以命令不拘束法官，因此不能聲請釋憲為由拒絕受理。

2022年，國際人權專家來台審查我國國家人權報告，於結論性意見指出，強制性變性手術侵犯人權，此一做法應立即廢除。

A 自幼患有隱睪症，國中的時候後進行手術，才開始出現男性第二特徵。此後，A 開始對生理性別感到不自在，確定自己的性別認同是女性。 A 表示，他開始以女性衣物打扮、將男裝清空，並開始接受跨性別醫療如永久除毛、服用雌激素等，未來計畫做提脂體雕，更自己更符合女性外表。

對於是否接受變性手術， A 表示，由於自己仍然希望孕育具有血緣關係的小孩，因此不打算改變生理性徵，認為那只是為了迎合社會的眼光。

判決書指出， A 對於自己的狀況有充分了解，讀了很多相關資料。雖然知道現行規定，但仍想要透過訴訟爭取，不用做變性手術就可以變更身分證上性別。

法律白話文運動｜賴奕瑋、楊貴智報導 圖片｜AI生成